腳底下的東西滑溜溜的，布滿了粘液，不知道水草還是人手。
那些在血液裡遊來遊去的魚更是冷得像冰塊，不懂得轉彎，橫沖直撞撞在他的腿上。
“快點躺下。”龍婆催促，開始推棺材的蓋子，“渴了喝血，餓了吃魚，棺材的兩側有通風的地方，不會影響呼吸。”
聞着血液的腥臭味，陸病乙幾乎作嘔，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
喝死人的血，他怎麼可能下得去口啊！
然而下一刻，龍婆已經用力推棺材蓋了，他連忙躺下，全身都泡進了血水裡。
瞬間冰冷的血水将他淹沒，灌入鼻腔，整個人好像被凍在冰塊裡一樣，冷的胡亂掙紮。
而身下好像長出了無數隻手，拉扯着他的身體越陷越深。
陸病乙感覺自己好像被拉扯到棺材以下的東西，融到了地底下，越陷越深。
“咳咳咳！咳咳咳！龍婆婆，我不行了！”
“别亂動，你越掙紮，那些水鬼就不會再吸取怨念，轉而拉扯你。”
陸病乙聽到龍婆的聲音。
“裡面的血水不多，隻要靜靜的躺着，臉就能露出來呼吸空氣，那些水鬼也不會拉你了。”
陸病乙随着龍婆的聲音，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果然，拉扯他的那些手慢慢松開，重新浮到了血水上。
龍婆感受到棺材裡的人不動了，才慢慢把棺材推到房間裡，拿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遺像擺在棺材前。
天色很快黑下來。
今天晚上的天空仍然烏雲密布，将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黑暗中。
滾滾雷聲轟鳴，閃電劃破天空，大雨傾盆如柱。
趙雪兒艱難地撐着傘，走在積滿水的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