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農民被逼的沒有活路,左右都是一個死,就會出現一個餓的要啃樹皮的和尚,豪情萬丈,龍運加身!”
“他會率領領天下同樣活不下去的泥腿子直逼龍庭!重新将那腐朽的皇朝給一刀斬落,然後又是一次新的循環。”
餘閑話落,整個地牢落針可聞。
連空氣都仿佛被凝固住了!
隔壁密室中負責記錄餘閑話語的朱标控制不住手,一滴墨汁滴落在紙張上,暈染開大片墨迹。
朱标這才驚覺自己的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黏膩地貼在脊背上。
擡頭望去,父皇的身影在燭火中竟顯出幾分佝偻。
這個曾單手擎起整個江山的帝王,此刻扶着案幾的指節泛着青白,像在抵禦某種無形的重壓。
“新的循環”
朱元璋嘶啞的嗓音裡帶着朱标從未聽過的蒼涼,“難道咱朱家的江山,終究逃不過”
“父皇!”朱标突然跪地抓住老皇帝顫抖的手,“您不用擔心,我們大明怎麼會走前朝的老路。”
朱标喉頭滾動,心中猶如壓着沉甸甸的大石。
餘先生描繪的未來圖景太過真切,仿佛能聽見百年後饑民砸碎奉天殿匾額的轟響。
“餘先生隻是找了個例子來進行講解,并非真就到了那般地步。”
朱标喉嚨發澀,“這隻是一個不太合适的引導方向罷了。畢竟四弟過于愚笨,不說的誇張直白一些,他又如何能理解呢?”
“餘先生為了教導老四,也實在是費心費力,還是兒臣往日裡不曾好好督促老四,這才讓餘先生教的如此費力。”
朱标努力讓自己摒棄強烈的心緒波動,盡可能的為餘閑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