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一會兒，餘閑繼續跟他講為何直接殺人不對。
“或許是當今陛下的鐵血手段給了你錯覺，你覺得萬事皆可以殺止惡。”
“看起來當今陛下把刀伸向了江南，為那些老百姓做主了，你就覺得江南跟小白兔似的，生死皆在你一念之間。”
“我說過很多遍了！殺人不是為了殺人而殺！而是為了解決問題！”
“若是殺人不能解決問題的話，那就是白流血。”
朱棣嘴唇微啟，面上有些茫然。
為何他爹把屠刀伸向江南就有用，他這麼說，餘先生反倒是制止呢？
餘閑接着道，“其實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不了解那些地頭蛇。”
“江南那邊的富紳有兩大特點。”
餘閑将自己的茶杯放在桌面之上，“第一，聚族而居。”
“他們在江南各地都分布着許多聚族而居的宗族，哪怕皇帝的号召也遠遠不如當地宗族。”
“文化底蘊極為深厚，剛剛立朝的大明根本就不夠看的。”
“第二。”餘弦拿過另一個茶杯和它并列放在一起，“累世仕宦。”
“之前宋朝南渡後，江南這片區域便是宋朝的政治中心之處！”
“這也是江南世族為何發展如此快，如此強大的原因之一。”
“近水樓台先得月。離政治中心越近，便越容易升遷！在進入朝廷之後，經年累世的積累使世族發展到了一個龐大的程度。”
餘閑夾了塊燴羊肉品嘗下肚，接着道，“而這兩點造成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