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的朱元璋也懵了，他也沒忘了剛剛餘先生誇他的那一大堆話，這怎麼轉頭亡國的原因又能扯到他身上啊。
什麼叫有他在，大明最後隻能亡國？
這話也說的忒重了吧！
朱标也是眉頭緊皺，正猶豫着要不要開口時，隔壁的朱棣将三人的疑惑都問了出來。
“餘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沒忘您剛剛還誇陛下呢。”
“還說讓我不要有成見，說什麼陛下做什麼都能做的很好，很有天分之類的，這怎麼轉頭亡國的罪又落到陛下身上了？”
朱棣倒不是給老爺子抱不平，純粹是覺得餘先生這話前後矛盾的也太厲害了，一會誇一會貶的。
餘閑搖了搖手指，“一碼歸一碼，功是功、過是過，哪有功過相抵的。”
“不能因為洪武帝有天分能力強，我就把他的錯處給一并消除了吧，這都不是同一件事兒。”
“不過這其中也确實是有聯系的。”
“因為洪武帝天分極強，能力極佳，他越是英明，他的政令就越會流傳下去，更别說他還是個開國皇帝！”
“若是他作為開國皇帝意識不到自己政策的錯誤，那麼他這個錯誤的政策就會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哪怕中間有皇帝意識到了錯誤，也是不敢輕易修正的。”
“為什麼？因為制定這個錯誤決定的乃是開國皇帝！是老朱家的第一位皇帝祖宗啊！”
“誰敢随便修正啊，這不是自己把小辮子往别人手裡塞嗎。”
“所以這時間長了，一個小錯誤不斷滾雪球就會變成大錯誤，那可不就得亡國嗎？”
朱棣這下是真的有點為老爺子委屈了，倒不是說老爺子沒錯，就是覺得這也太倒黴了！
老爺子這又不是聖人，也不是神仙，難免會有犯錯的時候，也難免會有意識不到的時候，就因為這個就把亡國罪名扔到老爺子身上，這也太可憐了吧。
但是要解釋吧，朱棣又不知道從何解釋起來，畢竟餘先生說的也都是實話。
“餘先生，您您要不跟我說說錯漏在哪兒？”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朱棣殷勤的擡手給餘閑酒杯中倒滿，“反正咱閑着也是閑着，您給我講講呗。”
餘閑看着杯中酒，面色不變，“這有什麼好講的。”
“剛剛的話也确實有是偏駁，畢竟洪武帝又不是神仙，也做不到全知全能，更别說有的設定規則适用于現在，随着社會發展就不适應未來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所以說到底其實也不能怪洪武帝。”
餘閑将杯中酒一飲而盡，“算了，知道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呢？都是些沒辦法改變的事兒，知道的越多越難受。”
餘閑看了一眼朱棣，“你啊，就是好奇心太重了，你一個勳貴子弟好好過好自己的人生就行了，管那麼寬幹什麼？知道那麼多沒啥好處的。”
朱棣如果真是個勳貴子弟他也就不問了，可他不是啊！
他得幫他爹排除那些錯誤選項啊！
“餘先生話非如此，您想想，我在您這裡聽到多少不該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