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雪薇靠在沙發裡,慢慢閉上眼,指甲一下一下地摳着沙發扶手,指尖出血,卻毫無知覺。
她忽然意識到,這場婚姻的戰争,并不是自己已經赢了,而是剛剛開始。
而另一邊,樓上的陸明修卻睡得異常安穩。
他沒有做夢,沒有翻身,也沒有任何起夜。
這幾個月以來,頭一回,他在劉家的床上,躺得像個人一樣,而不是一隻疲憊無助的工具。
翌日清晨,他起得早,照舊穿上襯衫西褲,打理好儀容,幹淨利落地下了樓。
客廳空蕩蕩的,劉雪薇已經不在。
他走進廚房,居然看到餐桌上有兩片烤好的面包和一杯溫牛奶,還冒着熱氣。
他站在桌邊,看了幾秒,沒有動。
他知道,這是她慣用的手法。
每當她覺得自己“失控”的時候,就會用一些溫情包裝來試圖軟化對手—過去他總是輕易中招,以為她隻是性格太烈、嘴太毒,其實心裡還是在意他的。
但現在,他已經看清楚了。
這杯牛奶,不過是她給即将屠宰的牲口喂的一口溫水罷了。
他一指未動,轉身離開。
到了研究所,陸明修像往常一樣走進實驗室。
一衆研究人員見他來了,紛紛迎上來,打着招呼,也悄悄關切地觀察着他的臉色。
昨天他和劉家的事已經在圈内傳開,雖然沒有明說,但很多人都知道,那場所謂的“分道揚镳”遠比表面複雜得多。
但陸明修的臉上沒有一絲異樣。
他依舊沉着地布置工作,調整儀器,調閱數據,整整一上午,專注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午休的時候,所長悄悄把他叫到辦公室。
“聽說你昨晚回了劉家!”
所長看着他,語氣帶着點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