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泛黃,筆迹潦草,寫滿了一個少年對科研的夢想,對家庭的向往,對愛情的渴望。
他翻到其中一頁—那天,是他剛和劉雪薇訂婚不久,記錄着他當時的欣喜與不安。
“她說她不在乎我的出身,她說她隻要我一個人!”
“我信了!”
“我真的信了!”
陸明修看着那句“我信了”,緩緩合上本子。
愚蠢,不是他的錯。
可若還繼續愚蠢下去,那就是他咎由自取。
他已經給了劉雪薇太多機會,可她一次都沒有珍惜。
那晚他徹夜未眠,一夜之間,很多事都想通了。
他不需要再“守住這段婚姻”了。
他要的,是讓劉家,為他們十年來對他的踐踏付出代價。
而不是讓他們,在他清醒之後,依舊踩在他背上繼續笑得風生水起。
第二天一早,陸明修照常下樓。
劉雪薇還在廚房,背對着他,正在做早餐。
她穿着米色長裙,頭發簡單地挽着,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在她的身上,看起來溫柔娴靜,如同多年前他們剛結婚的那些清晨。
那時,盡管劉雪薇幾乎從不做飯。
但她偶爾還會為陸明修去做一個三明治。
“早餐做好了!”她聲音溫緩,不帶起伏:“喝粥還是牛奶?”
“都不用!”他邊說邊打開了手機,翻出昨晚編輯好的郵件,按下了“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