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最後附帶一句話，是沈竹手下代她寫的：
【離你要他們“痛着活着”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陸明修合上筆記本，靠在椅背上，眉眼之間沒有半點得意的神色。
他知道，局勢正在慢慢轉動。
但他一點也不急。
他要的不是他們短暫的潰敗，而是慢性耗損。
他要讓他們以為自己還能撐住，以為還能挽回，等他們終于發現什麼都救不了的時候，才真正明白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而他，依舊會笑着站在風口之中，看他們一點點掙紮、一點點沉沒。
他要讓他們把當初從他身上撈走的價值，連本帶利吐出來。
此時的劉氏集團，表面上風平浪靜，内部卻早已暗流洶湧。
曹春華這幾天幾乎未曾合眼，董事會幾次開會都不了了之，不是因為無人表态，而是因為沒人敢背鍋。
恒譽生物隻是個開端，陸明修真正的殺招還沒露出。
他太清楚劉家的漏洞在哪。
他當年親手參與過每一份立項文件、預算單、研究報告，他知道哪些數據是僞造的，知道哪些合同是“二次加工”後才敢遞交給上層審批的。
那些當年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用信任與隐忍包裹起來的“瑕疵”，如今全都變成了掐住劉家喉嚨的證據。
他曾經不願意動，是因為心軟。
現在動了，是因為心死。
劉雪薇的辦公室内，窗簾拉得很嚴實，空氣悶得發沉。
她坐在皮椅裡，面前是兩個中層主管，低着頭站在那，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