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修朝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陽光裡，直到再也看不見，她才輕輕歎了一口氣。
而此時，劉雪薇坐在書房裡，雙眼盯着那段舊視頻的畫面，指尖微微顫抖。
那段視頻拍得并不算清晰，她手裡拿着蛋糕，一臉羞澀地笑着對着鏡頭說。
“我做的不太好吃，你也要吃完，不許剩！”
畫面裡的陸明修穿着白襯衣，笑得格外溫和。
“你做的我都吃！”
那時的她，還在演。
那碗面條她是買回來偷偷加了點蔥花重新裝盤的，她甚至都沒進廚房。
但她記得，他那晚是真的吃完了，一滴湯都沒剩。
他從不會質疑她說的話，從不會揭穿她的謊話，他就像一個無限包容的湖水，把她所有的鋒利和自私都藏進湖底。
她忽然想笑，可怎麼都笑不出來。
她從沒愛過他，是嗎？
不對，她愛過的。
隻是那種愛，不足以支撐她放下驕傲，不足以讓她放棄劉家，不足以讓她舍棄任何東西去追逐他。
而他卻把所有都放下了。
現在，她終于什麼都沒有了。
可她偏不認輸。
她摁滅了平闆的播放界面，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聯系一下那家網絡輿情公司，把他實驗室的資料都收集起來，我不信一個研究所裡就沒有半點灰色地帶！”
“另外—”她語氣陡然轉冷。
“查查沈竹有沒有在資金上資助他的項目，看有沒有‘利益輸送’的迹象！”
“既然他不想體面，那就别怪我了！”
挂了電話，她靠在椅子裡，眼神慢慢變得陰沉。
“陸明修，我不愛你了！”她喃喃低語，像在對誰傾訴，又像是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