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笑一笑，不否認，也不解釋。
可她現在才明白，她早就一寸一寸把他逼成了現在的樣子。
他不是不願站到聚光燈下，是她從未給過他一個站出來的機會。
現在他站在聚光燈下了，可不是為她，而是為别人。
是沈竹。
那個她一直不屑、從來沒放在眼裡的女人。
劉雪薇忽然笑了，笑得眼角濕潤。
她終于懂了，沈竹赢她，不是因為更美、更年輕、更懂示弱，而是她懂得尊重。
她尊重陸明修的一切，哪怕他最不起眼的癖好，最細微的情緒，也都放在心裡。
而她劉雪薇，從來隻把他當成工具。
她終于嘗到了被比下去的滋味。
一種徹底的失敗。
同一時間，陸明修關掉了直播界面，走出會議室，長長舒了口氣。
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團隊的人、媒體人、還有幾個剛剛轉投他項目的投資方代表。
他沒有理會，隻對助理道了句。
“我去吹個風！”
他走到研究所頂層露台，站在欄杆前，風吹動他的衣角。
他閉上眼，臉上是疲憊，卻也輕松。
十年了。
這一口氣，終于吐了出來。
這不是勝利的喜悅，是一種清醒的沉穩。
他沒想過要赢誰，他隻是想把那些壓在他身上的委屈和沉默，全都還給對方。
他曾為劉雪薇低頭、委屈、忍讓、沉默，他曾小心翼翼地維持她的體面，甚至在她背叛的時候都咬牙撐着不說話，隻是默默把研究繼續做完，不讓她失去臉面。
而她呢？
她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最後還要回頭說一句。
“你是我成就的！”
現在好了，他站起來了。
她就再也不能踏着他上位了。
“你該早這麼做！”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沈竹。
她換了一身深色的連衣裙，站在他身後，手裡拿着一杯溫水，遞給他。
陸明修接過，輕輕喝了一口，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