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沒有懂我,連一次都沒有!”
沈竹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語氣溫和。
“你不需要她懂了!”
“你隻需要,慢慢讓自己原諒那個不懂的過去!”
“她已經不在你生命裡了!”
陸明修閉上眼。
“我知道!”他低聲說。
“我隻是偶爾會有點難過!”
“不是難過她,是難過我自己!”
“我曾把全部都給了她!”
沈竹沒有回應,隻是輕輕把他更緊地摟住。
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走出泥潭,但人不是一走出就能忘記的。
那些曾經深愛過的人、走過的彎路、忍過的冷漠,都不會一夜消失。
他會記得,隻是再不會回頭。
這就足夠了。
而此時,距離海邊千裡之外的療養别墅,劉雪薇一夜未眠。
她靠在床頭,臉色蒼白,眼神空洞,身邊是翻得淩亂的床鋪,茶幾上的水一動不動,早已涼透。
她從那天陸明修走出咖啡館的那一刻起,就沒再夢見過他。
以前她常常夢見他,夢見他蹲在廚房給她削蘋果,夢見他在會議上被人質疑後沉默地坐在長桌那端,一言不發;夢見他站在她身後,像個影子一樣陪着她,哪怕她一句話也不說。
可現在,她連夢都夢不到了。
他真的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
徹底的。
她打開手機,那條對話框停在她發出的一句“還好吧”,後面是一片空白。
她已經習慣了那個男人的沉默,可她沒想到,這次的沉默是真正的“沒有了”。
他以前沉默,是因為他在忍。
現在沉默,是因為他不屑再回應。
她忽然很想聽他罵她一頓,哪怕再冷,再狠,也好過這無盡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