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從卧室出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坐在靠椅上,左手握杯,右手撐着下巴,眼神放空,像是在思考某種極為複雜的難題,又像隻是單純地發了會兒呆。
“昨晚你又夢到了?”她輕聲問。
陸明修點頭,卻不躲。
“夢見我還是在老屋裡,她站在廚房門口看着我,說想喝蓮子羹!”
沈竹沒有笑,也沒有回應,隻是把他的杯子接過去,幫他續了點熱水。
“你以前真的很愛她吧?”她問。
“嗯!”他答。
“愛得那時候覺得她一咳嗽都能讓你從淩晨起床跑出去買藥?”
“是!”他坦然。
“但你現在已經不會了!”
“對!”他說。
“現在不會了!”
“不是恨,也不是冷淡,是我終于明白,再深的感情,隻要是單向的,就不是愛,是自我折磨!”
他低頭喝了一口新熱的咖啡,聲音淡下去:
“她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隻是她愛的人,從來不是我!”
“她愛她自己,愛她的赢,愛她的面子和掌控!”
“我曾經以為隻要我夠愛,就能換來她的一點真心,可最後我才發現—”
“她的真心是空的,她連她自己都不肯給别人!”
沈竹安靜地聽着,良久才說。
“你從來沒有錯!”
“錯的,是她不配你用盡全力去愛!”
“可你卻活過來了,這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