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壓抑了太久的委屈與倔強,那種終于願意說出口的勇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種不是鋒利卻極具沖擊力的力量。
發布會結束後,陸明修沒有留下接受采訪,而是拉着沈竹的手直接離開了會場。
他們一路無言。
直到坐進車裡,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沈竹側過頭看着他,眼裡藏着一點難掩的心疼。
“你還好吧?”
他點點頭,聲音有些啞。
“比我想象中輕松!”
“你不後悔?”
“我終于能為自己說話了,有什麼好後悔的?”
他笑了笑,眼角還有點紅。
沈竹沒有多說,隻是握住他的手。
她知道,這一場戰役還未結束,劉雪薇不會輕易倒下,那個女人的執念太深,已經成了她支撐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但她也知道—
這一切,已經回不去了。
他們早就從彼此的世界裡,走到了懸崖對面。
再多的記憶,也撐不起如今的裂痕。
他們曾經相愛過,糾纏過,傷害過。
可現在,所有的愛恨情仇,最終都隻剩一句話:
“我們走過彼此,卻走不成一生!”
他們沒有直接回家。
陸明修提議去城西那家不太起眼的小館子,沈竹答應了。
那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店,裝潢陳舊,窗戶上的玻璃有些模糊,門前挂着褪色的紅燈籠,裡面的桌椅擺得零亂,卻總有人在細嚼慢咽地吃着熱騰騰的飯。
兩人坐在靠窗的角落,點了幾道簡單的小菜。
老闆娘認出了陸明修,還特地多送了一碗紅棗銀耳湯,說是“你上次救助那位老教授的女兒,這碗不收錢”。
他低頭道了謝,手指卻輕輕握緊了筷子。
沈竹在對面看着,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