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劉雪薇!”
陸明修低頭望着腳下橋下的流水,過了很久,才緩緩說:
“不後悔!”
“我曾真心對她,是我這輩子為數不多那麼用力去愛的人!”
“但我也不再需要她的任何解釋、後悔、痛苦或贖罪!”
“她是我生命裡的一個名字!”
“僅此而已!”
沈竹沒說話,隻是握住了他的手。
風越吹越大,吹散了城市的霓虹,遠處的江面掠過一艘慢速遊船,燈光浮在水面,像一條亮着眼睛的魚。
陸明修望着那一線燈火,忽然笑了。
“走吧!”
“去哪?”
“去我們要過的生活裡!”
橋下江水微微起了漣漪,寒風裹挾着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陸明修将沈竹的手包得更緊些。
她的手冰冷,卻沒有抽回去,反而更用力地握着他,像是那一點真實的溫度,是他們穿越多年迷霧後才終于能穩穩抓住的東西。
夜色沉了,街道空曠,長橋兩側稀疏的燈光像是被風吹得搖晃。
他們沒有說話,隻并肩走在河堤下的慢道上,一步一腳印地踏着積雪,鞋底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他們走得很慢,沒有目的,也沒有終點,像是在緩慢告别過去,又像是在用彼此的陪伴丈量未來。
這一刻沒有誰需要多說什麼,他們都明白,這條路,他們終于可以安心地走下去了。
第二天,陽光從窗簾縫隙中漏進來,沈竹醒得比平時晚一點。
她坐起身,發現陸明修已經起床,廚房隐隐傳來水壺燒開的聲音和細微的鍋鏟碰撞聲。
她披上睡袍走過去,看到他正專心煮着一鍋粥,圍裙系得整整齊齊,眼神專注。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早飯了?”她倚在門框上,打趣道。
“你不記得了?”他沒回頭,語氣帶着一點低啞。
“那時候你在醫院加班通宵回來,第二天早上還要開會,我給你煮了一次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