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修坐下,舀了一口粥,輕輕吹涼,喝下後才慢慢道。
“你以前,是不是也常常這樣照顧别人?”
沈竹搖了搖頭,聲音輕淡。
“我以前誰都不管,也不管自己!”
“那時候我的世界隻有目标,沒有生活。
沒有現在這些—柴米油鹽、你、我們這間屋子!”
“你讓我學會了什麼叫‘好好過日子’!”
她語氣溫溫的,沒有任何煽情,卻像是敲進他心裡的另一盞燈。
他沒有說話,隻是握住她手指,眼神低而深。
“你教會我‘可以被人好好愛’!”
窗外風過紫藤架,花落在水泥磚道上,無聲卻美。
早餐後,陸明修換了衣服去研究所,而沈竹則帶着昨日整理好的資料去了社區服務中心,她今天要開一場關于慢病長期幹預的講座。
兩人道别的時候沒多說話,隻是像所有習慣了生活節奏的伴侶那樣,一個低頭系鞋帶,一個整理手邊包袋,然後自然地牽手,額頭輕輕碰了碰彼此。
沒有隆重的誓言,也沒有熱烈的依依。
就是這樣,彼此知道,無論誰走出門,另一個總會在那裡,等着日暮歸來。
而在北城,劉雪薇準時出現在位于市中心的項目協調會場。
她剪了短發,穿一件灰色長外套,内搭白襯衫和素色西褲,整個人幹淨利落。
她落座時,身邊一個青年研究員小聲對另一個耳語。
“聽說她以前是劉家的人,現在居然真的能做起來?”
另一個回了句。
“她靠自己做出來的,數據是真的。
别看不起她!”
她聽見了,卻面不改色,隻低頭整理着投影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