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沈竹沒有回應,隻是輕輕收緊了手臂,把他抱得更緊。
風吹動窗簾,陽光在屋裡慢慢灑開,他們靜靜地依偎着,像是一場沒有聲響的和解,也像是一種安靜又堅定的重生。
窗外的世界繼續在轉動。
他們沒有落下。
劉雪薇也沒有。
隻是他們在不同的方向上,各自學會了如何用力地活。
上午十點,劉雪薇出現在一所高校的講座大廳,她今天是以“基層公共健康推動者”的身份被邀請前來分享案例。
大廳裡坐滿了學生和幾位教授,空氣中有一種年輕、尚未磨鈍的銳氣。
她站在講台上,穿着一身深藍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克制,卻不顯冷漠。
她講得很簡潔,沒有長篇累牍的理論,也沒有誇張的語言,隻是從“一個城市低收入區的慢病患者如何在十個月裡服藥依從性提高52”這個小切口切入,一步步講下去。
屏幕上放着她團隊的數據分析圖、随訪表格、病人反饋,甚至有幾張患者的手寫信件。
她停在其中一張信件前。
那是一位六十五歲的糖尿病患者寫的,信紙是醫院發的黃色方格紙,字迹歪斜卻認真,寫着:
【以前我覺得這病就等死。
現在我覺得還能活幾年。
謝謝你們!】
全場安靜了片刻。
她看着這張圖,聲音低了一些。
“有時候,改變一個人對自己命運的看法,比改變指标更重要!”
底下一個學生舉手問她。
“劉老師,我想知道,您從一個企業高層,到現在走到最基層的公共醫療實踐,這中間是什麼讓您願意改變方向?”
她看着那個學生,微微一笑,回答得平靜。
“有時候不是你選擇了改變,是你再也回不到從前!”
“當你犯過錯,錯到你自己都沒辦法再自圓其說的時候,你就隻能靠一點點做,去慢慢讓自己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