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後來做了什麼?
她自己都不敢細想。
一開始是家族逼壓、婚姻矛盾,接着是利益與失衡,再接着,是她主動把他從“愛人”變成“工具人”的那一步。
沒有人逼她。
她自己選的。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他眼神裡不再有自己了。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她早就從他心裡被抹掉了。
徹底地。
幹淨得像一張白紙。
她現在會在夢裡聽見他罵她—可現實裡他從未大聲跟她吵過哪怕一次。
他連分手都說得那麼平靜。
“你要的,我已經給不了。
你失去的,也不是因為我!”
“我們結束了!”
她當時隻覺得惱怒,覺得他冷血,覺得他過于清高。
可現在她明白,那不是冷血。
那是他最後一次給她的體面。
也是他最後一次愛她的方式。
回程的車上,她收到一條短信,是她的秘書發來的。
【沈竹女士剛剛打來電話,說想借你一個下午時間,希望與你聊聊項目合作!】
她看着這條消息,沉默了整整五分鐘。
沈竹—
她當然知道這個名字。
那是陸明修現在的伴侶,是他走出泥潭之後選擇并依靠的那個人,是劉雪薇最不願面對,卻也最不得不承認的對手。
她曾經幻想過這個女人是什麼樣子,或傲慢、或清高,或勢利,或僞善。
可後來她聽說過太多次沈竹的事。
她怎麼陪着陸明修熬夜做數據,怎麼分擔工作,怎麼一字一句去幫他申請最苛刻的研究資金,怎麼在所有人都放棄的時候,拽着他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