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醫院看奶奶,在走廊裡碰到了她。】
【她也來看病。她看不見,很漂亮,但也很脆弱。顧書景在她身邊,正得意洋洋地告訴她,是自己沖進火場救了她。她好像信了。】
【12月12日,雨夜,顧書景沒有出現,隻有暖暖姐一個人留在了病房,打雷時,暖暖姐被吓哭了,躲在了病房的角落裡,我不忍心,假裝是顧書景,進去照顧暖暖姐。】
【12月15日,晴暖暖姐看不見,顧書景一直沒有出現,而我就代替了顧書景照顧她,直到後來,我聽說暖暖姐的眼睛,我很高興,跑到醫院去看她】
日記到這裡,後面沒有了。
那麼也就是說,自從那日他去醫院看望自己,被自己怒罵是鄉巴佬後,被傷透了心,連日子也不寫了?
唐暖暖死死地攥着日記本,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原來,真的是他。那個在火場裡用身體護住她、那個在她失明的三個月裡默默陪伴她、那個身上帶着幹淨肥皂香氣的少年,是顧書言!
而她,卻把所有的感激和溫柔,都給了那個冒名頂替的騙子!
她甚至還因為顧書景,一次又一次地去羞辱、去傷害真正的恩人!
巨大的愧疚和憤怒,像海嘯一般将她吞沒。
她拿起手機,想立刻打電話給顧書言,想告訴他自己知道了真相,想跟他道歉。
可撥号鍵按下去,聽筒裡傳來的卻是冰冷的忙音。
唐暖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是太晚了,顧書言可能已經睡了。
與此同時,顧家主宅的書房裡,顧永輝接到了管家的電話。
“先生,唐小姐今晚行為有些反常,還特意去找了張嫂”管家将今晚發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彙報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