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暖站在他面前，隔着兩步的距離。
她沒有被他輕浮的言語激怒，一雙清亮的眼睛，帶着審視和探究。
直直地望向他那副土氣的墨鏡，仿佛要穿透鏡片，看清他真實的模樣。
“我隻是很好奇，”
她的聲音很平靜，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陳先生今天在拍賣會上，似乎一直都在針對顧家和唐家。我想知道，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周圍的人流漸漸散去，大廳門口變得空曠起來。
幾個還沒走遠的賓客，也好奇地停下腳步，遠遠地看着這邊。
顧書言心中警鈴大作。
他沒想到唐暖暖會如此直接，如此敏銳。
他能感覺到，她不是在質問，而是在試探。
他必須穩住。
“誤會？”顧書言嗤笑一聲。
故意挺了挺肚子，做出一個油膩商人特有的姿态，“唐小姐，你想多了。”
“做生意嘛，價高者得。我就是覺得好玩，有錢，任性，不行嗎？你們出得起價，就拿去。出不起，就看着。就這麼簡單。”
他的語氣充滿了暴發戶的嚣張和無理，每一個字都在努力撇清自己和“顧書言”的任何一絲聯系。
但唐暖暖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不對勁。
這個人身上的違和感太強了。
他的言行舉止粗俗不堪，但剛才在拍賣會上，他每一次叫價的時機，都精準得像一台計算機，恰好卡在顧永輝心理崩潰的邊緣。
那不是一個頭腦簡單的暴發戶能做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