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聲望去,就看見養母與何婠婠并排坐在石椅上。
何婠婠的手心和膝蓋處都有擦傷,養母正悉心為她上藥。
何婠婠說:“媽媽的生日快到了,我隻是一個村婦,無以為報,我看這桃樹頂有顆特别大的桃子,我就想親手摘下送給母親做壽桃。”
養母感動的眼淚都落下了:“我們婠婠真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但爬樹這種危險的舉動還是不要做了,你想要桃,我把樹砍了就是,你要天上的星星,媽媽都會想辦法摘給你的。”
我悲憤道:“可這是我的幹娘樹啊,你明知道砍了幹娘樹,我就會受三弊五缺的天罰。”
養母不屑:“這都是封建迷信,我以為你在我許家生活多年,你生母的那些習性,你都抛卻了才是。”
“生母?”高文景驚訝道:“許檀青不是許家親生的孩子?”
養母點點頭:“她是我收養的,她的生母是個神婆。”
高文景眼珠轉動,似乎在盤算着什麼。
立刻,他心中太平就有了傾向。
他強硬地将我拖至一邊:“檀青,這不過是一棵桃樹而已,婠婠就這一個小小的心願,你也不願意答應嗎。”
何婠婠裝作體貼道:“高先生,既然姐姐不願意,這桃子我就不摘了,當初我在山裡受傷,姐姐本也不願意帶我回來,是我一廂情願,就不要再讓姐姐為難了。”
“受傷?”養母擔憂地查看何婠婠的身體:“怎麼回事。”
何婠婠将高文景在山中遇險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當時确實是情況緊急,我才用内衣替高先生包紮,沒想到會讓姐姐誤會到現在。”
養母拍着她的肩:“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
她轉頭呵斥我:“檀青,我們許家怎麼養出你這麼個小心眼的孩子,我體諒你隻是一時善妒,你就親手砍下這桃樹送給妹妹賠罪吧。”
我不可置信,她明明知道幹娘樹對我來說是極其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