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上模糊的影子映出女人眼底的黯淡,喬胥安剛才還壓在胸口的愠怒完全被愧疚所取代。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皺眉催促司機加速趕往醫院。
曲歌一言不發,如同一個木偶娃娃任他牽着走。
值班的正好是上次負責她的主治醫師。
醫生一提鼻子就聞到兩人身上的酒味,頓時皺眉嚴肅道:“曲小姐,那天出院的時候我不是囑咐過您嗎?您現在的狀況,一定要避免生冷刺激的食物,尤其要忌煙酒!”
“我隻是喝了一杯香槟”
“香槟也是酒啊!還是冰鎮過的?”
“嗯。”
“曲小姐啊!您說您這怎麼能一點都不把自己的健康當回事呢?!”
醫生急得直歎氣,忍不住訓了曲歌幾句。
曲歌默默低着頭聽,不解釋也不反駁。
兩人的對話字字句句往喬胥安心裡紮,似鈍刀割肉。
他這才想起晚宴上,是他順手從服務生端來的托盤裡接過一杯香槟遞給了她!
當時,他顧着應酬,被人分了神,一時沒想起她不能喝酒。
偏偏她聽話得教人心疼,不敢打斷他們,一直微笑着陪他舉杯
越來越濃的愧疚感漫上來,幾乎淹沒喬胥安的胸口,令他窒息。
想到剛才,他還懷疑她在裝病,他恨不得揚手給自己兩巴掌!
回到西川樾。
一下車,喬胥安便不由分說将曲歌抱起。
他無視她的皺眉抗議,将她牢牢鎖在懷中。
他抱着她往電梯走,她偎在他肩上,擡眸就能看到他眼底深凝的心疼和自責。
曲歌在心裡冷笑。
她猜他一定想起了晚宴上他給她的那杯香槟。
但他不會知道,那杯酒她一口都沒喝。
她才沒那麼蠢,怎麼可能為了這種事折騰自己的身子。
她隻不過是當着他的面抿了一口酒含在嘴裡,趁他轉身的片刻再不着痕迹地吐掉。
做做場面功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