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許多事要做,沒時間耽擱。
金水巷陸府。
一名小厮蹲在院門口,望着老管家宋伯發愁。
“宋伯,這麼多東西往哪兒放啊?”
他家郎君受傷才半日,家裡的門檻險些被人踏破。
前來探病的人家都很好說話,知道郎君要靜養,誰也沒提當面拜會這事,隻把一車車的補品藥材往院子裡送。
他們這巴掌大的小院,就連郎君最愛待的葡萄架下都堆滿了箱子。
宋伯側着身,慢吞吞從箱子空隙中走過。
“郎君說了,他們愛送就讓他們送,趕明兒以各家名義,把這些東西捐給善堂。”
一窗之隔的卧房,段雲開靠着牆,從腰間荷包摸出一顆幹棗,扔進嘴裡。
“這就是你故意受傷的目的?”他嚼着幹棗問道。
陸停舟坐在窗前,右臂纏着厚厚的白布條,左手捏着一把小巧的銀果叉,從青瓷盤中叉起一瓣切好的香梨。
他慢慢嘗了一口,咽下才道:“天子一怒,流血千裡,這點兒動靜算不得什麼。”
段雲開撇嘴:“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深得帝心,動你就是和皇帝過不去,你早就料到皇帝會派人護着你,所以才挨了這一刀。”
“不是你們叫我保住小命麼?”陸停舟彎彎嘴角,“甯州一案已經交給江瑞年,我懶得為這事多費心思。”
段雲開搖頭:“你是拉了皇帝撐腰,但以後恨你的人可不會少。”
陸停舟笑笑,将果盤推向他:“二皇子送來的香梨不錯,你嘗嘗。”
“鮮花着錦,烈火烹油,你啊,别把自己玩脫了。”
陸停舟敲敲桌子:“吃不吃?”
“吃。”
段雲開徒手捏起一塊梨,正要往嘴裡送,就聽院外又有人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