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瞪我幹嘛?”他梗着脖子道,“我又沒說錯,你想到哪兒去了?”
陸停舟瞥他一眼,掉頭就走。
段雲開哎哎叫道:“那丫鬟給你送禮定不是自作主張,依我看,那池六娘果然對你有意思。”
陸停舟停下腳步:“别胡說。”
“怎麼是胡說呢,”段雲開跟過去,“那些當官的給你送禮,是想表明清白,巴結皇帝,這池六娘與你非親非故,又不是你的同僚,你說她幹嘛送這麼重的禮?”
“閉嘴。”
“啧啧啧,怎麼還生氣了呢。”段雲開道,“雖說她姓池,但和她哥不是一路人,這份好意你怎麼也得心領吧。”
陸停舟霍然轉身:“不管她出于什麼目的,都管好你的嘴。”
段雲開捂住嘴,“唔唔”兩聲,從指縫往外面擠話:“事關女兒家和你的清譽,我懂。”
陸停舟沉默地與他對視片刻,擡腳進屋。
段雲開剛要進去,“砰”的一聲,房門在他眼前關上。
他吃了個閉門羹,回頭看看跟過來的宋伯。
“宋伯,你來湊什麼熱鬧?”
宋伯呵呵一笑,揣着袖子湊近門邊:“我想問問郎君,那箱藥材還留麼?”
屋裡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
日影西斜。
池依依從庫房裡出來,邊走邊和琴掌櫃道:“自下月起,店裡的繡線用量會翻倍,我去和蘇東家談,若是他們的貨趕不上,就請他想辦法從别處調貨。”
琴掌櫃已經聽說了她新創的異色異形技法,又是欣喜又是擔憂。
“東家,新的繡品雖好,卻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咱們囤那麼多繡線,有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