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府裡出生,府裡長大,不管我幾時來,這池府的事我還是管得着的,你說對嗎?嚴管家。”
池依依帶着盈盈笑意,再次打斷他的話。
嚴管家微露詫異,臉色變幻不定,沉默了一陣方開口:“六娘說哪裡話,您是池府的姑娘,府中事務雖由大郎操持,但您若要問,我等自然沒有不應之理。”
池依依點點桌上的賬本:“這麼說,這賬本我也是能看的了?”
崔賬房在旁與嚴管家對視一眼,笑着上前:“自然看得,六娘,我來講給您聽。”
“不必。”池依依擡手,“鑰匙給我。”
“啊?”崔賬房一愣,“什麼鑰匙?”
池依依看向他腰間:“錢櫃的鑰匙。”
崔賬房下意識捂住腰帶:“六娘,您不是要看賬本麼?”
“誰說我要看賬本?”
池依依叫來繡坊的夥計,指指崔賬房:“取下他腰上的鑰匙,打開錢櫃,府裡有多少銀錢,一看便知。”
“這、這不妥!”崔賬房急着抓緊鑰匙,卻哪裡敵得過幾名五大三粗的漢子,“六娘,六娘!嚴、嚴管家!”
嚴管家看着幾人拉拉扯扯,眉心一沉。
“六娘,崔賬房奉大郎之命管理公中,您這樣對他,豈不讓外人看了笑話。”
“這兒哪有外人,”池依依放目一掃,“還是說我帶來的不算自己人?”
嚴管家重咳一聲:“小人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閉嘴。”池依依冷冷道,“我前日才與阿兄商定,要借國公府壽宴讓晴江繡坊一鳴驚人,如今我急需銀錢周轉,你們卻推三阻四,難道要我請回阿兄,讓他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