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安縣主聽到前面,神色還算如常,聽到後來,訝異地看了池依依一眼,忽地笑開。
“你還是第一個勸我去雲州的人。”
她的笑容讓人看不清端倪,語氣意味不明。
“我夫為朝廷重臣,我又是縣主,府裡府外一大堆事,哪能說走就走。”
“可縣主必然是想去的,不是嗎?”池依依輕聲道,“天底下什麼事都抵不過一個‘想’字,隻要想做,總能做到。”
甯安縣主看她的眼神變得銳利。
“你小小年紀,想得倒是通透。”
池依依微微欠身:“若有冒犯之處,還請縣主恕罪。”
甯安縣主笑出聲。
“這下又不像剛才的你了。”她擺擺手,“你先上藥,我去給祖母回禀一聲,你換好衣裳就過來。”
說完,她風風火火地帶人走了。
玉珠替池依依解開外衫,見她肩上幾道血紅爪痕,心疼道:“六娘,我給您上藥,若是疼,您先忍着。”
“無事,你上吧。”池依依在桌邊坐下。
上一世她被三皇子活生生剜去雙眼,砍斷手掌,眼下這點皮肉傷又算得了什麼。
她安靜地讓玉珠上藥,想起之前自己在廊下的反應,暗自搖了搖頭。
她的表現太軟弱了。
面對一條狗,竟然連動都不敢動。
重活一世,深入骨髓的不隻有仇恨,還有恐懼。
可這樣不行。
她不能讓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人前,否則便是再一次将命運交到别人手裡。
唯一慶幸的是,剛才遇見的人是陸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