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芙蓉一驚,回頭望去。
甯安縣主踏出院門。
她華服曳地,一步步走下台階,來到衆人面前。
此時,她臉上毫無笑意,露出幾分久居上位的威嚴。
她的視線輕飄飄掃過關芙蓉,當着衆人的面,牽起池依依的手。
“六娘怎的還不進來?祖母已經等急了。”
這話一出,不但關芙蓉,就連附近的女客們也怔住。
甯安縣主喚池依依為“六娘”。
不是“池東家”,不是“池六娘”,而是“六娘”。
隻有親近之人才會去掉姓氏,直呼對方的序齒。
難道池依依與甯安縣主交好?
這不應該啊。
甯安縣主的身份何其尊貴,她不但是烈國公的女兒,皇帝敕封的縣主,所嫁夫君也是朝中重臣,怎會與一名商賈相交。
何況池依依還如此年輕。
關芙蓉驚疑不定,想不通其中關節,但甯安縣主的表現讓她意識到,她好像犯了什麼錯。
在場諸人見她猶自懵懂,不禁搖頭。
這位牛校尉的年輕繼室愛招搖也就罷了,竟敢當衆聲稱有人向國公府行賄。
需知烈國公從來不收重禮,她們今日奉皇命來為太夫人賀壽,也隻敢送些市井人家常見的禮物。
烈國公身為主子以身作則,府裡的人更是言出法随,莫敢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