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崔賬房同牢的犯人,連同牢頭都已收了池依依的打點。
池依依讓他們在合适的時機放一隻死耗子進去,僞裝成被食物毒死的假象。
那些人收了好處,又不用傷人性命,何樂而不為。
于是崔賬房被吓了個半死,這才有了今日在公堂上指認池弘光一事。
“六娘累了吧,”玉珠貼心道,“我去給您洗塊熱帕子,您擦擦臉,先上床歇歇。”
“不歇了,”池依依道,“你讓琴掌櫃把賬本拿來,我看看有多少人下訂。”
她方才進店時,看見了好些人家的管事婆子,都是京裡的大戶,想必經過國公府那場壽宴,晴江繡坊新創的技藝已宣揚開去。
玉珠嘟着嘴:“您真是,從山上下來就沒歇過一日,您呀,比陀螺張手裡的陀螺還轉得厲害。”
陀螺張是東門大街上的雜耍伎人,一手抽陀螺的絕活無人能及。
池依依笑道:“許你今晚去東門大街逛逛如何?不用老是守着我,反正刺繡你也幫不上忙。”
“六娘取笑我!”玉珠鼓起腮幫。
她從小跟着池依依,卻對針線活一竅不通,勉強能補個襪子,補出來還會變得比另一隻小一圈。
池依依暢快地笑出聲:“各人有各人的長處,你不擅針線,但廚藝極好,不如去做些桂花糕來?”
“這會兒春不春夏不夏的,吃桂花糕沒意思,我給六娘做甘露餅。”
“甘露餅?”池依依疑惑,這名字她竟沒聽過。
玉珠黠笑:“就是綠豆糕呗,甘露餅是古書上的名兒。”
池依依噗嗤一笑:“好哇,這就開始捉弄我了?”
玉珠跑到門邊,朝她樂呵呵地擺擺手:“六娘先坐着,我去叫了琴掌櫃就給您做點心。”
吏部衙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