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頁)

哪怕他說的是胡話,陸停舟還是想聽下去。

混子用髒兮兮的手背抹抹眼角,看他一眼,小聲道:“你們村被屠那晚,我在外面喝了酒回來,路過田邊想撒泡尿,忽然聽到有馬跑了過來。”

他聽見馬蹄聲狂亂,擔心被瘋馬撞到,趕緊滑到田坎底下。

他聽見有人低聲呼喝,不大工夫,馬蹄聲慢慢停了下來。

混子好奇地探頭往坎上瞧,隻見一人騎在馬上,穿着黑衣,披着黑鬥篷,兩手扯着馬缰,把馬死死拽住。

那人跳下馬背,擡起馬蹄折騰了一陣,像是重新裝上了馬蹄鐵,這才騎着馬走了。

混子對陸停舟道:“那晚的月亮朦朦胧胧,那人頭上又戴着兜帽,看不清臉,但他的馬我看得很清楚,那不是普通的馬,是戰馬。”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陸停舟問。

“那匹馬剪了鬃毛。”混子壓低嗓門,“您别看我遊手好閑,見過的世面比旁人隻多不少。我知道戰馬有個講究,叫什麼剪鬃束尾,對,就是把鬃毛剪了,尾巴紮起來,和尋常人家的馬不一樣。”

“它的尾巴呢?”陸停舟問。

混子撓頭:“尾巴好像沒束起來。”

“所以你想說什麼?”陸停舟道,“這匹馬和滅村案有什麼關系?”

混子急得跺腳:“您聽我說,馬匪被抓那日,我去城門口看熱鬧,他們的馬也被帶了回來,沒有一匹是那樣的。”

他舉手比劃:“它們都沒剪毛。”

“你是想說,那匹所謂的戰馬和它的主人,和馬匪是一夥的?”陸停舟問。

混子重重點了點頭。

“那人站在田坎上,一身血氣,我在底下都能聞見。還有,他騎馬過來的方向就是你們六盤村,如果他從村裡經過,看到那麼多死人,怎麼不去報官?他們肯定是一夥的。”

陸停舟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出手如電,扼住了混子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