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是如此。
池依依見了他手上的疤,果然不再說話。
過了好半晌,她幽幽開口:“今日在衙門,我原是有些傷心的,後來想了很久,阿兄應當不是别人說的那樣。”
“當然不是。”池弘光道,“我若幹出那等喪心病狂之事,就讓我五雷轟頂,死無葬身之地!”
“阿兄何必發此毒誓,”池依依面露無奈,“我已想通了,那崔賬房被我送去衙門,定然懷恨在心,這才出言挑撥,隻是我乍聞此事,難免心煩意亂,這才和阿兄置氣。”
池弘光情知她已被自己說動,心中大定,放下衣袖道:“是我識人不清,讓你我兄妹險些被刁奴騙了去。”
他打量池依依一眼,又道:“我聽嚴管家說,你拿走了公中管理之權,這樣也好,崔賬房下了獄,府裡沒個管賬之人,把錢放你這兒我才放心。”
池依依看向他:“阿兄不惱我沒和你商量?”
池弘光寬和地笑了笑,眼中充滿體諒:“你是晴江繡坊的大東家,公中的銀子都是你掙的,我一個月饷微薄的小小門客,哪裡敢和池大東家置氣。”
這話以退為進,他料定池依依會内疚。
果不其然,池依依臉上泛起一絲為難。
“我收走公中錢财是因阿兄不在家,如今阿兄回來了,我還是把公中賬目還給你吧。”
這話正中池弘光下懷,他假意推托了一番:“如今京中之人都道我欺你年少,侵占家産,你若把公中給我,豈不又讓我落人口實。”
“正因如此才要讓阿兄繼續理家。”池依依道,“旁人見我兄妹和睦,便知那些流言都是假的。”
池弘光略想了想,拍着膝蓋歎了口氣:“那我就腆着臉收下了。”
池依依笑了笑:“兄妹之間本該如此。”
她說完,忽然朝窗外看了眼,低聲道:“不過有一件事,還請阿兄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