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必要像我,”他笑了笑,“我這樣的人,往往活不長久。”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池依依想起他前一世的死狀,心裡打了個突。
她有心勸慰兩句,又怕被他誤會成讨好,索性轉開話題。
“您剛才叫我是有什麼事嗎?”
陸停舟朝村裡望了眼:“你的夥計和馬車在哪兒?”
“在村尾西邊的山坳裡。”池依依如實道。
“除了他們還有誰?”陸停舟意有所指。
池依依知道他指的是道士廣玄子,她從容一笑:“沒有了,都是自己人。”
陸停舟挑眉。
“難怪你敢帶我們過來。”他朝她微微傾身,聲音輕而肯定,“想必你早就把人轉移了。”
池依依含着笑,輕點了下頭。
早在上山之前,她已定下後面的計劃。
一旦抓到廣玄子,在白頭村接應的人會立刻将他送往别處。
至于她自己,會和出城時一樣,帶着夥計們原路返回。
馬車出入城門都有守城官搜查,她車裡并無夾帶,事後哪怕有人查到她頭上,也拿不出懷疑的證據。
陸停舟像是有意刁難一般,又問:“你如何解釋你出現在這兒?”
池依依目光坦然:“尋隐者不遇。”
陸停舟眉心一動。
池依依清清嗓子,說出早已準備好的借口:“聽說這附近有個繡工極好的老婆婆,我專程過來探訪,誰知沒找到人,隻能失望而歸。”
她說到“失望”二字,臉上流露出遺憾的神情,仿佛當真白跑了一趟。
陸停舟失笑,看着她搖了搖頭:“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