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輕嘶一聲:“陛下,有這麼嚴重嗎?”
皇帝笑了笑:“你以為誰能在大理寺安插眼線?又有誰能在短短幾日将消息傳去宣州?”
李貴想了想:“奴婢不知。”
“朕倒是知道幾個。”皇帝睜開眼,目中閃過一道冷意,“民間有句俗話,不瞎不聾,不做家翁,朕也想做個和和氣氣的家翁,可若有人非要蹦哒,朕也沒有辦法。”
陸停舟回到家中的時候,天已黑了。
院子裡飄着一股若有似無的酒香。
段雲開四仰八叉癱在他的竹躺椅上,手裡抓着半隻雞。
陸停舟見狀,對前來應門的管家宋伯道:“買醉雞的錢,他給了嗎?”
宋伯還未答話,段雲開已嚷了起來。
“這可不是宋伯買的醉雞,”他揮舞着雞身道,“這是池六娘送給我的。”
陸停舟挑眉:“她送你醉雞做什麼?”
“感謝我呗。”段雲開嘴裡含着雞肉,口齒不清地說道,“昨晚我在虎躍嶺救了她的夥計,可不得好好答謝我麼。”
陸停舟笑了一聲,接過宋伯遞來的熱帕子擦了擦手:“你連她摔下山都沒攔住,還有臉收人家謝禮?”
段雲開咽下雞肉,不服氣道:“我還救了六皇子一命。”
陸停舟嘴角一掀:“不然我向陛下請命,也給你頒個聖旨?”
“不不不。”段雲開把頭搖成撥浪鼓,“我們段家家訓,從我開始,三代以内隻做學問,不入朝堂。”
陸停舟來到桌旁,看了眼盤中的雞骨頭:“你做了什麼學問?除了打架就隻會吃。”
段雲開瞪他:“你再取笑我,我就把你那隻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