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導禮儀的教習官敲了聲磬,讓她起身。
“你剛才做得極好,明日入宮照此坐立,便是到了陛下面前也不會出錯。”
教習官是個白胡子老者,看池依依的神情充滿贊賞。
如此聰慧,又沉得住氣,難怪禮部侍郎會派他過來。
教這樣的小娘子倒是不用費神,還有意外之喜。
他離去前,接過池依依親手送上的荷包,隻聽這位池東家道:“您老今日辛苦,這是我們繡坊新出的荷包,取松鶴呈祥之意,還請笑納。”
荷包繡工精美,裡面更是鼓囊囊的。
老教習官呵呵一笑:“池六娘客氣。”
他左右瞧了眼,又道:“明日宮中除了筵席,還會讓大夥兒舞文弄墨,騎馬射箭,池六娘若有拿手的本事,不妨提前準備準備,到了那邊不必拘謹,陛下是個豪邁的性子,你們玩得越是痛快,他越是歡喜。”
他這把年紀,倒不圖荷包裡的銀子,但教習官是個清閑之職,俸祿不高,家裡總是勤儉着過日子。
晴江繡坊繡品出衆,價錢也不菲,他家老妻每次到了繡坊門口都舍不得進去。
偏生他的俸祿又悉數上繳,便想為老妻買些什麼也沒有閑錢。
這下得池依依送了個荷包,老教習官樂得眉彎眼笑,當即把入宮與人打交道的各種訣竅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他在禮部閱人無數,看得出這位池六娘不是張狂之人,既如此,他樂得提點兩句,反正也不是什麼機密,權當結個善緣。
池依依聽他提點了不少,再三言謝地送他出了門。
一轉眼,一日的光景倏忽而過。
萬壽宴這天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