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依依面對四周懷疑的目光,從容一笑。
“民女一心經營繡坊,與他說好暫不談婚論嫁,他日若是成婚,民女定給娘娘送上喜帖,遙請娘娘喝杯喜酒。”
她的态度落落大方,全不像有何難言之隐,周圍懷疑的視線頓時少了些。
“池六娘不可如此執拗,”一位夫人是繡坊常客,禁不住出聲,“一人不為衆,獨木難成林,你再要強,遇到喜歡的還是早日成親為妙。”
“是啊,”另一人道,“自古女子癡情的多,男人守貞的少,你如今年華正好,對方或可等上一等,再過些年頭,難保他不被旁人迷了眼。”
夫人們提到男女之事,大多深有感觸,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着,竟把梅貴妃晾在一旁。
梅貴妃冷着臉,轉頭去與皇帝說話,不再理會池依依。
甯安縣主看得好笑,招手将池依依喚了過去。
“你這丫頭,什麼都敢說,”她低聲道,“你老實交待,心上人是誰?我給你做媒去。”
池依依眉眼溫軟,望着她笑得乖巧:“縣主這樣問,我卻是不好意思說了。”
“你就會在我面前賣乖,剛才是誰當着大夥兒的面,說什麼‘非他不嫁’?”
甯安縣主埋怨道:“你這孩子素來沉穩,怎麼連這樣的話也能随便出口,不管有沒有那人,你這麼一說,以後誰還敢找你說親?”
池依依輕笑:“我不說親,正好如了貴妃娘娘的願,省得她再找我麻煩。”
甯安縣主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聰明,但你不該做得如此決絕,再不濟還有我替你圓場。”
池依依搖了搖頭:“方才獻禮時,險些連累國公府,我正過意不去呢。”
甯安縣主沒奈何道:“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但國公府也沒那麼好欺負。”
池依依笑笑:“畢竟在陛下面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好。”
甯安縣主看着她,忽然感慨:“不如你陪我去雲州小住幾日?明秀必然與你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