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從宮裡回來,盡管陸停舟說太夫人沒事,她仍派人去國公府問候了一遭。
甯安縣主給她回了話,道是太夫人并無大礙,隻因最近天熱,老人家沒什麼胃口,偏生那日多喝了半碗冰飲子,下晌忽然心口疼,把府裡的人駭了一大跳。
烈國公卧床養傷,府裡沒個主事人,這才向宮裡傳話,把一大家子叫了回去。
好在宮裡的太醫醫術了得,給太夫人紮了幾針,太夫人當場就精神了許多。
侍女見她問候太夫人,含笑回道:“有勞池六娘惦記,太夫人已好多了,今日還下地走了兩圈。縣主前兩日在國公府侍疾,明兒又得回府收拾行李去雲州,這才不能過來。”
她取出一沓文書,交給池依依:“這是護院們的身契,請池六娘收好。”
池依依吃了一驚。
這五人舉手投足進退有度,絕非尋常護院可比,應是縣主或國公府的家丁。
她以為縣主派人過來隻是暫且留她一用,不想竟連身契也一并給了,有了身契,他們日後的主子不再是縣主或國公府,池依依可以任意決定他們的死活,
“這如何使得。”她推辭道,“這也太貴重了。”
五名護院看上去沒有半分不情願,足見是忠心為主之人,正因如此,她更覺受之有愧。
侍女抿唇輕笑:“使得的,縣主說了,您不日大婚,她遠赴雲州不能觀禮,心裡實為遺憾,這五位護院是她給您的添妝,您盡管收下便是。”
池依依猶在遲疑,就聽一個聲音響起:“收下吧。”
陸停舟從院外走了進來。
他今日未着官袍,一襲暗藍錦衣,踏着月色與燈火,來到池依依跟前。
他看那五人一眼,對池依依道:“縣主的眼光不會有差,有這些人在,便是遇到禁軍精銳也可一戰。”
他像是毫不奇怪這五人的出現,池依依想起他與國公府的交情,不免懷疑,縣主送這五人,除了保護她,是否還有替陸停舟看家護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