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她的窘迫化作微惱,不自覺地瞪他一眼,“陸少卿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陸停舟不疾不徐盤問。
池依依忿然:“怕您下了大獄,還得花錢撈你。”
說到後來,連尊稱都忘了,一個“你”字咬在齒間,足見被激出了火氣。
陸停舟歪歪腦袋:“倒是難得見你生氣。”
池依依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去又下不來。
她“呵”地笑了聲:“我沒生氣,隻是少卿大人似乎不大高興,是誰惹到您了?”
從剛剛陸停舟出現她就覺得不對勁。
他看似和尋常沒什麼兩樣,但一言一行都透着難以言述的詭異,便是笑着的時候,眼底也沉着一層冷漠。
陸停舟笑笑,漫不經心道:“不是什麼大事。”
他點點她手裡的房契:“收着吧,陛下賞你的。”
池依依驚訝極了,被他這麼一打岔,忘了問他為何不高興,詫異道:“陛下賞我鋪子幹嘛?”
陸停舟看她一眼。
腳邊傳來“嗚嗚”聲,卻是小狗花卷被饅頭揍了,連滾帶爬地跑過來蹭兩人的衣擺。
陸停舟抱起黃毛小狗,随手拍拍它的背脊。
“你我成婚,陛下不但賞了你鋪子,還賜了我一間大宅。”他慢慢道,“甯州案下獄了一批大臣,鋪子和大宅都是從他們手裡抄來的。”
池依依這才解了心頭疑惑。
她看看那張房契,轉念一想,露出幾分遺憾。
“可我現在不用找鋪子了。”
“為何?”陸停舟擡眼。
池依依笑笑:“我前日一早去少府監府上拜會,與他相談甚歡。”
陸停舟眸色微深。
他盯着她看了兩眼,若有所思:“原來這就是你在陛下面前表現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