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管家觑了眼她的神情,摸不透她的想法,小心道:“六娘,池弘光是池家家主,我一個做下人的不能不聽主人使喚。從今以後,我願以您馬首是瞻,幫您揭穿池弘光的真面目,讓他得到該有的報應。”
“報應?”池依依搖頭,“我不信這個。”
老天不會給人報應,她要的公道她自己會讨。
她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輕輕撣了撣裙角。
“你的命我不要,讓衙門來給你公道好了。”
嚴管家臉色大變。
他若進了衙門,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六娘!”他嘶聲争取,“我知道您早就懷疑池弘光了,不然你不會收走公中的銀子,但隻有我最清楚他的底細,隻要您留我一命,我保證全告訴你!”
池依依低頭看看他,目光中似有垂憐。
嚴管家升起一絲希望。
池依依再聰明,也不過一個年輕姑娘家,哪裡鬥得過池弘光那頭惡狼,她勢必需要找人作幫手。
卻見池依依輕輕笑了笑:“我若不清楚他的底細,崔賬房怎會下獄,你又怎會與他翻臉?”
嚴管家呼吸一滞,猛然瞪大雙眼。
他腦中閃過一個懷疑,張了張嘴,澀聲開口:“是你”
他一直奇怪崔賬房為何在公堂上對他橫眉冷對,為何要當衆抖出池弘光的醜事。
雖說崔賬房對池弘光的指認因證據不足而落空,但嚴管家始終想不通,崔賬房口口聲聲說他們要殺人滅口,這個消息到底從何而來。
他使人向府衙打聽過,卻沒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隻好把這當成一場誤會。
直到現在他終于明白,問題出在何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