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别說旁人,就連段雲開也不清楚這樁婚事的内情。
段雲開聽了他的解釋,果然沒察覺不對,隻是捶他一記,笑道:“行啊你,還沒成親就這麼聽話,比以前有人味兒多了。”
陸停舟揮開他的手,懶得理會。
段雲開嘿嘿笑了一陣,見他一言不發,識趣地打住話頭,樂呵呵道:“小的不打擾陸少卿公幹,您忙您的,我先告退了。”
說完,他哼着小曲兒,抱着一堆骨頭架子走了。
陸停舟哂然搖了搖頭,穿過長長的甬道,來到另一處牢房。
這裡和牛詢先前待的牢房一模一樣,沒人分得出有何區别。
同樣的,這裡也布置了機關。
牛詢如死屍一般直挺挺躺在木床上,陸停舟冷冷看着他,眼底露出一點冰涼的寒意。
牛詢不會知道,今晚隻是一個開始,更難熬的還在後頭。
三日後。
池依依在房中試穿改好的嫁衣。
時下婚娶講究紅男綠女。
男子着紅色喜服,女子穿深青嫁衣。
沉綠的大袖襦裙如流水一般垂落,長長的裙擺鋪延在地,罩在外頭的輕紗薄如蟬翼,如湖上升起的煙霧,襯得人袅袅若仙。
玉珠替池依依整理着袖口,情難自禁地濕了眼眶。
“真好看,”她擡起胳膊蹭蹭眼角,“六娘是全京城最好看的新婦。”
池依依從鏡裡笑着看她:“怎麼說着說着還哭了,快拿帕子擦擦眼。”
玉珠吸吸鼻子,破涕為笑:“我為六娘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