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淮自報上家門。
許氏笑着道:“我先讓人送楚公子下去休息。”
楚雲淮略一颔首,随即跟着府上的下人離開了。
待他走後鎮北侯忍不住抱怨道:“這臭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夫人啊,他如果不願留下來,那歡歡的病怎麼辦啊?”
許氏冷笑一聲,随即摸起桌子上放的戒尺就朝着鎮北侯身上打了過去:“你還說,看看你幹的好事。
若不是你一味地縱容,歡歡能幹出這麼大膽的事情嗎?”
“夫人,你别氣壞了身子,為夫知道錯了。”
鎮北侯站在原地任由她打着,反正他皮糙肉厚的又打不壞,而且的确是他的錯。
他事先不知道歡歡給那臭小子下了藥,還以為他是故意傷害歡歡,這才下手重了些。
許氏停了手,有些無奈地看着自己的夫君道:“他拒絕了也好,他若是立即答應了,你敢把人留下來嗎?
連他什麼來曆都不知道,就敢把人留下來,也不怕惹禍上身。
眼下是先派人打聽打聽此人出身是否清白,再考慮其它。”
鎮北侯眼睛一亮,侯着臉皮誇贊道:“還是夫人聰明。”
許氏嗔了他一眼,又道:“去給硯兒寫信讓他趕緊滾回來。
我再修書一封給沈大哥,希望他能有法子醫好歡歡。”
“好。”
鎮北侯一口答應,他走過去給許氏捶着肩問:“那是不是可以讓歡歡回去了?
她還傷着呢,就是要跪也得等養好傷再跪,是不是?”
許氏唇角一抖,她夫君當真是把女兒縱得無法無天,可想到女兒小時候受的苦,她也不免心軟。
于是歎了一聲,擺了擺手道:“讓她回去吧。”
許盡歡在佛堂跪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被自己的爹爹給救了出來。
爹爹為了配合她的病情,竟還編了一段故事。
說是她做錯了事,讓楚雲淮幫她頂了包,這才連累楚雲淮被打,她被罰跪佛堂。
而她撞傷了頭,不記得自己做了些什麼。
許盡歡看着一心為了她的父親,忍不住紅了眼睛。
前世若非她癡戀楚雲淮非要嫁給他,侯府也不會卷入權勢鬥争之中,最後落得滅門抄家的下場。
她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平複下思緒,就見自己的婢女夏荷手裡端着藥碗,鬼鬼祟祟地進了客院。
而客院住的正是楚雲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