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宋南絮剛回家,她的這位外室所生的庶妹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可不就是這個節骨眼麼,宋涵煙故意摔了霞光錦,又故做一副委屈的模樣,讓人以為她仍是那副小姐脾氣,父親嚴厲斥責并讓她給宋涵煙道歉。
眼瞧着宋涵煙眼珠子轉動,宋南絮心中冷笑:來了!
果不其然,宋涵煙下一瞬就朝着自己走了過來:“長姐既已回家,再穿僧袍實在不美,我這次回濮州老家,外祖母特意送我兩匹霞光錦,長姐瞧瞧可還喜歡。”
宋涵煙眼底閃過了一抹冷冽。
心中更是不屑與譏嘲。
她在外生活多年,父親好不容易才想到了這麼一個法子将她接回侯府,宋涵煙豈能眼睜睜地看着宋南絮搶走她來之不易的一切。
嘴角蔓延過了一絲冷意,宋涵煙打算利用霞光錦來大做文章。
可誰知,她剛觸及宋南絮的胳膊,耳畔忽然傳來了一聲痛苦的輕吟,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宋南絮一臉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胳膊。
崔氏趕忙上前,下意識推了宋涵煙一下:“這是怎麼了?”
宋南絮貝齒緊咬下唇,眸子裡蓄滿了淚水,連忙将胳膊背在了身後:“無礙的。”
“快給母親瞧瞧。”崔氏情急,忙拉過宋南絮胳膊,挽起了她寬闊的衣袖,映入眼簾的是她纖細的胳膊上那一條條讓人觸目驚心的新舊傷疤:“這是誰幹的?!侯爺,你快瞧,咱們女兒”
宋蕭然震驚地瞪大了雙眼:“這這”
就連一旁的宋昭都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南絮。
換做從前,宋南絮一定會撲進父母的懷中,哭訴這些年來遭受到的委屈,但是現在她卻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語氣淡淡好似再說一件尋常的事:“前些日子上山砍柴時不小心滾下了山。”
“你你竟還要上山砍柴!!”崔氏剛止住的眼淚瞬間決堤,她轉過身,用力地捶打宋蕭然:“都怪你,非要送女兒去什麼勞什子的庵堂,你瞧瞧,咱們女兒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宋蕭然垂下了眸子,長歎一聲:“絮兒,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宋昭也一臉心疼地望着宋南絮。
宋南絮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她要讓整個侯府都覺得虧欠于她。
崔氏扭頭朝身後的婆子吩咐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傳郎中!”
宋南絮餘光瞥向一旁的宋涵煙,隻見她緊抿着唇,雙手攪動着手裡的帕子,像是要将那一方絲帕揉碎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