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意與這一家人虛與委蛇,故而挑選了這麼一處偏遠的居所。
按理說墨香居已無人居住多年,怎會有血腥味?!
宋南絮蹙了蹙眉,環視整個房間,卻并未見任何不妥之處。
崔氏瞧着空空蕩蕩的住所,打心坎裡替女兒感到委屈,親自差遣着女使、仆婦将墨香居灑掃幹淨,又叫來了兩名女使:“絮兒,從前伺候的幾個丫頭都被你父親發賣了,這是彩玉和彩月,你先用着,回頭母親再給你挑些好的送來。”
“有勞母親了。”
宋南絮心頭發悶。
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那幾個自小陪她一同長大的女孩。
崔氏嘴上說得好聽些是将人發賣的,但宋南絮卻知道,宋蕭然為了掩蓋她與宋昭之事,竟是将她們活活打死。
崔氏在宋南絮的手背上輕輕摩挲:“和母親還說這般客氣話作什麼。”
宋南絮不動聲色地從崔氏的手裡抽回了自己的手:“母親,我有些累了。”
崔氏:“好,母親不打擾你休息,母親去給你準備些衣裳首飾。”
“多謝母親。”
目送着崔氏離開,宋南絮朝彩玉和彩月吩咐道:“你們也出去吧。”
“是。”
二人應聲,躬身退出了房内。
待到屋子裡隻剩下宋南絮一人時,她臉色倏地沉了下來,緩緩挪開了腳,地面赫然是一滴暗紅色的血迹。
宋南絮緩擡眼眸,将目光落在屋頂的橫梁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你可以下來了。”
須臾間,橫梁之上落下一人。
他一襲玄色勁裝,墨染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鮮血順着他的指間不斷低落,隻是轉眼竟已成了一灘。
宋南絮冷冷地注視着男子:“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