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也抹着眼淚:“今兒一早咱們老太太還多進了半碗粥呐。”
宋南絮凝眸望着祖母。
祖母系出名門,乃是鎮北大将軍獨女,年輕時也是跟着老将軍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而今,卻在這深宅大院裡遭受這些腌臜奸人詭計的暗害,身子衰敗至此。
隻要一想起此事,宋南絮心中恨意凜然。
她恨不能當即沖到悠然居,活活扒了宋涵煙的皮,剜出她的心肝喂狗!
“祖母,可聽聞四知堂的葛大夫昨夜瘋了?”
嚴氏微微一愣:“還有這事?”
宋南絮颔首道:“既是不中用了,那往後咱們就換個大夫瞧瞧,到時候,孫女兒可還等着您陪我投壺,打馬球呢。”
嚴氏輕輕地捏了捏宋南絮的鼻子:“你這丫頭慣會拿祖母打趣兒的。”
李嬷嬷端着托盤走了進來,将兩碗珍珠翡翠圓子遞給了祖孫二人:“當年,咱們老太太的馬球可是金陵城中獨一份,姑娘,你可得小心才是。”
嚴氏擡手指了指李嬷嬷。
宋南絮親自盛了一勺珍珠翡翠圓子喂給嚴氏:“祖母,孫女兒在庵堂時,曾有幸結實了一名神醫,聽聞近日他入宮為太後娘娘請脈,不如明日請他入府來給您瞧瞧?”
嚴氏對宋南絮無有不依的:“好,祖母都聽絮兒的。”
宋南絮陪着嚴氏用了午膳,哄着老太太多進了半碗飯,伺候老太太午睡後,才踏出了嚴氏寝室。
掩上了老太太寝室的房門。
宋南絮拉着李嬷嬷到了外間:“李嬷嬷,我知道祖母的吃穿用度和榮安堂伺候的人手您一向都有記檔,可否将近五年的記檔交給我。”
李嬷嬷跟了老太太一輩子,眼明心淨,自打宋南絮問過了四知堂為老太太看病如何後,便猜出了她的用意:“姑娘,你是懷疑咱們榮安堂裡有人”
宋南絮微微颔首:“你們一向小心謹慎,祖母入口的湯藥都是查過的,隻是百密一疏,即使有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想必自是有人做了内應。”
李嬷嬷點了點頭:“老奴也是這麼想的,倘若真是咱們榮安堂出了内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