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嬷嬷的一句‘少将軍’似乎将三人拉回到了遙遠的當年。
嚴氏兒郎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半晌,李嬷嬷回過了神,目光似有擔憂地看了一眼甯嬷嬷,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甯嬷嬷卻釋然地笑了笑:“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不打緊的。”
宋南絮凝眸,不知這其中的緣由。
段嬷嬷湊到了她耳邊為其解惑:“念芹的未婚夫婿原本是少将軍身邊的副将,隻可惜當年一戰,少将軍作為先鋒軍在佘山遇伏,她的未婚夫也”
說到了這裡,段嬷嬷重重歎了一口氣,偷眼看向甯嬷嬷,像是怕被她聽了去會勾起傷心事似的,悄聲在宋南絮的耳畔繼續道:“所以少将軍身邊事,她要比我們三個更為清楚些。”
宋南絮聞言颔了颔首,凝眸望着甯嬷嬷,隻安靜地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甯嬷嬷繼續道:“隻是當年佘山戰役是否有人存活下來就不好說了。”
聽到了這裡,宋南絮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佘山一戰,年代太過久遠,誰也無法判定當年是否有嚴家軍活着走出佘山。
如此說來秋蓮的身份尚有存疑。
宋南絮将眉心擰成了麻花狀,略微沉吟了片刻才道:“甯嬷嬷,以你對嚴家軍的了解,我舅祖父身邊的副将倘若一息尚存,可會苟且偷生,這些年來隐姓埋名成家生子?”
甯嬷嬷站定階梯地說:“嚴家軍各個都是有血性,頂天立地的男兒郎,自然不會”
話說到了一半,甯嬷嬷戛然而止。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宋南絮:“姑娘,你是說——”
她們四人從前不是沒有懷疑過秋蓮的身份,隻不過,‘嚴家軍’三個字,在她們心目中的分量沖淡了這份懷疑。
再加上,秋蓮手中的信物,成功引起了她們對鎮北大将軍府、軍隊、将士之間的那份情誼,這才被秋蓮蒙蔽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