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淑當然認識褚津。
且此人就是她安排到女賓休息的廂房,準備——
她疑惑的是褚津為什麼會成為闖入花廳的刺客?!
端淑猛然轉頭,淩厲的目光宛如鋒利的刀子,一錯不錯地凝視着宋南絮。
宋南絮端坐在那裡,手裡端着酒盞,一副事不關己的閑散模樣。
端淑用力地眯起了眸子。
她越瞧越覺得宋南絮比她想得更加深不可測。
“惜花!”
半晌,端淑眸色微斂,聲音低沉入泥:“怎麼回事?!”
惜花屈膝,臉色陰沉至極,她沙啞着嗓音道:“奴婢也不知褚公子為何會——”
端淑凝眸,宛如黑曜石般的瞳眸之中,滿含戾氣,她深吸了一口氣,冷然道:“處理好。”
惜花不敢去看端淑的眼色,生怕她一個不悅,自己項上人頭不保:“是。”
端淑深吸了一口氣,用極短的時間調整好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她轉過頭,恢複了方才高貴的模樣:“本宮府中出了刺客,讓諸位夫人、小姐受驚了。”
“來人,烹些壓驚茶來。”
端淑說着,似是無意地瞥了一眼地上早已經死透了的褚津。
她的一句‘刺客’,已然給褚津的身份做了決斷,今日不論誰再提起,他也隻能夠是刺客!
莊月瑤顯然沒明白端淑話中意,眨着一雙澄澈無辜的眼睛,縮在莊夫人懷中仍瑟瑟發抖,顫抖着伸出了手,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小聲在母親的耳畔說:“母親,他明明就是褚津,怎麼會是刺客呢?!”
她聲音雖小,但端淑還是聽得真切。
端淑目光疏離而冷漠地瞥了莊月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