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止将眉頭皺得更加深邃了起來。
在這種地方五年的時間,不知道宋南絮是如何熬過來的!?
半晌,蕭止緩緩地舒展了眉心:“這些年來你受苦了!”
宋南絮拿着筷子的夾菜的手忽然一滞,隻是須臾,她便夾起了菜,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霜華,輕哂一聲道:“呵!從前吃過再多的苦楚,如今也熬過來了。”
蕭止眸子裡閃過了一抹淩厲之色:“你下一步要作何打算?”
宋南絮吃飽後,端起了茶盞輕啜了一口茶:“聽聞褚夫人笃信佛法,三不五時便會去京中法華寺中聽高僧講法。”
蕭止颔首道:“的确如此。”
宋南絮微笑道:“褚家隻有褚津這一位獨子,現如今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大長公主府中,褚慶司乃是端淑一手提拔之人,為了官位,為了前程,這位宗正寺卿定然不會明面上與端淑撕破臉面。”
她提及褚夫人笃信佛法,又言明褚慶司的為官之道,再一想到先前她提起普照庵時,眼底深處藏不住的憤恨與怨毒。
蕭止将三件事聯系到了一塊兒——
“你是想要将普照庵暴露到明面上來?”
宋南絮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以你這位權傾朝野奸相都無法查出普照庵的幕後主使究竟為何人,那倒不如,讓其中醜事攤開來。”
蕭止卻并不贊同宋南絮的謀劃:“如此一來,你的名聲——”
宋南絮極為自信地笑了笑:“名聲?呵呵!在這個明面上海晏河清,實則滿是誤會肮髒的世道中,名聲有什麼用,倒不如這一桌珍馐美味來得要緊。”
她卷起了帕子擦了擦嘴:“與其擔心一日東窗事發,人人诟病于我在庵堂中的遭遇,倒不如,化被動于主動,我自白其身遭遇換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屠戮來得痛快!”
蕭止微一挑眉。
世人都說,他瘋,他奸,他歹毒,可真正做這些龌龊勾當的人卻能成功隐藏在黑幕之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