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緩緩走到一旁坐下,嘴角帶笑,“父親謬贊了,女兒目前隻是在學着經商,實在上不得台面。”
長樂侯看着她,臉上表情變換不斷。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女兒竟如此沒規矩?他還沒讓坐,她就坐下了!
他張口正要罵人,秦時月卻突然轉移了話題,“方才時月聽到父親和芳姨娘提到了兄長,他究竟做了什麼,讓您如此生氣?”
長樂侯被秦時月這一問,思緒被打斷,立刻氣不打一處來,卻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芳姨娘見狀,連忙在一旁說道,“大小姐,大公子他,他當衆打罵明遠,讓明遠丢盡了顔面,這以後還讓他怎麼出門啊。”
秦時月探口氣,視線輕飄飄落在長樂侯身上,“父親,兄長當真做了這種事?他也太愚蠢了。”
“放肆!懷瑾是你大哥,你怎麼說話的?”長樂侯皺緊眉頭,滿臉不悅。
“時月說錯了嗎?先不說他當衆動手的緣由。父親,您好好想想,您這些年培養兄長耗費了多少心血?可他呢?當衆對庶弟動手。别人家都是兄友弟恭,可咱家呢?此事傳揚出去,隻會讓人說咱們侯府沒家教。”
長樂侯想說什麼,張張嘴,黑着臉歎了口氣。
秦時月心裡想笑,面上還在分析,“前些日子母親過分寵溺秦可雲,讓秦可雲丢盡侯府顔面,您被陛下當衆責罵的事才過去多久?難不成您全忘了嗎?”
舊事被重提,長樂侯當即變了臉色。
是啊,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自從那件事發生,他上朝,已經被參了無數本,陛下每次看他都黑着臉。走在街上,到處都是百姓對的異樣眼光和指指點點。
他這個侯爺的臉算是丢盡了
秦時月見長樂侯變了臉色,不動聲色的給芳姨娘使了個眼色。
芳姨娘立刻心領神會,“大小姐說的是,明遠被打沒什麼,可大公子當衆動手,這,這是在給您和侯府抹黑啊,萬一,萬一有人在陛下面前亂說,影響了您在陛下心中的印象”
她故作擔驚受怕,心裡卻舒爽的緊。
她知道秦時月會站在她這邊,但她沒想到,秦時月短短兩句話就将這件事從小小的家庭矛盾上升到了侯府臉面和前程上。
如此一來,侯爺必定大怒。
高明,真是高明!
和芳姨娘猜測的一樣,長樂侯猛拍了一下扶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來人!把大少爺給我帶過來!”
雖然他不喜歡秦時月這個逆女,但她和芳娘說的對,這次秦懷瑾當衆打庶弟的事可大可小,一個不好,他又會被陛下責罵。
秦時月滿意的看着這一幕,随手接過了小荷遞上來的花茶。
呵,還是看戲自在。
秦懷瑾被帶進來的時候大概猜到了原因,隻是,他并不覺得自己有錯,進門後也隻給長樂侯行了個禮。
芳姨娘眸光微暗,不僅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滿,反而恭順的給他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