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回來打個配合,不僅事态的發展超出了他們的預期,就連她統管全家的權利也即将溜走。
她越想越不甘心,可面對長公主和太子,她一個官眷,還能怎麼辦?
“母親,時月是想說,這段時間芳姨娘将侯府打點的很好,您大可以安心養病,将府中事宜盡數交給芳姨娘,待您養好病,這管家的權利,還是您的”秦時月委屈的咬着下唇,眼眶發紅。
長樂侯夫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向秦時月的目光越發狠戾。
秦時月是她的親生女兒,如今竟和那個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糾纏到了一起,難不成她不清楚那個賤人是如何進府的?她不清楚自己有多膈應那個賤人?
看着她被自己氣的胸膛起伏不斷,卻又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樣子,秦時月的心裡一陣舒爽,可面上,卻依舊是那副楚楚可憐,一副一心為侯府着想的模樣。
衆人見她這般,忍不住紛紛議論。
“縣主真是孝心可嘉,我剛剛還以為她要掌家,沒想到啊…”
“你不知道,上次縣主舉辦賞花宴,我見過侯府的姨娘,當時的宴會辦的相當不錯,上到賓客,下到侯府的下人,都對那位姨娘贊不絕口。”
“明月縣主小小年紀,竟如此深明大義,簡直是女中豪傑。”
這些話傳進長樂侯夫人的耳中,頓時讓她兩眼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這一下,現場頓時亂成了一鍋粥,驚叫聲,不絕于耳。
秦時月在心裡冷哼一聲,鎮定的命下人去喊大夫,下人得令,急忙飛奔而去。
宋硯辭看着這混亂的場景,心中對秦時月越發欣賞,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娘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實在難得。
長樂侯夫人是昏了,可這事兒,還得繼續下去。
秦時月邁着蓮步走到長樂侯夫人面前,憂心忡忡的蹲下,然後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母親,您安心養病,芳姨娘定會将侯府上下管的好好的。女兒也會時常督促她。”
說完,佯裝傷心欲絕的掉了幾滴淚。
如今侯府正是芳姨娘在管家,按理說,她沒必要多此一舉,可她這麼做,有她的打量。
畢竟,隻有芳姨娘走到明面上,将來她成為這侯府的主人,才不會有人覺得意外
老夫人看着眼前亂糟糟的一幕,明白自己大勢已去、無力回天,也看清楚了一件事,秦時月的手段,太過厲害,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
她疲軟的癱坐在椅子上,心中滿是不甘,但也隻能接受現實。
秦可雲被下人強行拖走,老夫人和長樂侯夫人分别被扶着、擡着離開了大廳,至此,這場鬧劇才落下帷幕。
宋硯辭見事情處理得差不多,看向秦時月,目光中帶着一絲深意,“時月,今日之事,本宮算是漲了見識。”
秦時月在心裡冷哼一聲,看向宋硯辭的眼神裡多了一絲謝意,“讓殿下看笑話了,日後明月做東,還請殿下賞臉。”
宋硯辭眸光微沉,哈哈一笑,轉身就走。
看到她機智化解太子叫錯名字的尴尬,長公主笑着開口,“好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本宮也乏了,先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