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秦時月早早起身,簡單洗漱後,本想出門一趟,但想起昨夜的事,眼神一閃,轉身去了正廳。
她剛踏入門檻,便看到長樂侯夫人和秦懷瑾正坐在那裡,兩人臉色陰沉,看到她進來,眼裡更是閃過一絲厭惡和濃烈的恨意。
“孽女!”長樂侯夫人恨恨說道。
秦時月仿佛沒聽到她的話,微微一笑,施施然行了個禮,“母親好,時月給母親請安了。”
秦懷瑾冷哼一聲,“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你以為你想做什麼我們不清楚?你别以為擡了那個賤妾做平妻,你就能無法無天!”
昨夜母親與他商量了一宿,就算那個賤妾被擡為平妻也沒什麼,她無權無勢,沒有任何背景,不像母親,是卓家的嫡女。
隻要卓家一日不倒,秦明遠一日就不能真正威脅他的位置!
秦時月坐下,似笑非笑,“大哥這話說的時月有些聽不懂。不過,父親既然已經決定擡芳姨娘為平妻,任何人都左右不了。或者,大哥若是對父親的決定有異議,大可以去找父親理論。”
長樂侯夫人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你這個小賤人,還敢頂嘴!我告訴你,隻要我還活着一天,就容不得你這般放肆!”
秦時月挑挑眉,目光清冷的看着她,“母親,您還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您現在遭父親厭棄,再不知收斂,隻怕這侯府夫人的位置,也要做到頭了。”
長樂侯夫人被氣的臉色難看,眼神慌亂,“你父親與我是少年夫妻,他絕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
她仍強裝鎮定,但緊緊攥起的拳頭已經洩露了她的擔心。
秦時月輕笑一聲,笑容不達眼底,“啧啧,如今父親對芳姨娘母子寵愛有加,對母親您和大哥的所作所為卻是失望至極,您覺得,父親會一直顧念舊情嗎?”
長樂侯夫人和秦懷瑾心中一慌,卻仍嘴硬道,“就算你父親看重秦明遠又如何?你大哥是嫡長子,這侯府的未來終究是他的!”
她雖然不喜歡秦時月,可這個賤丫頭說的對,侯爺如今被芳姨娘母子迷惑,連他們多年夫妻情分都不顧及,更何況懷瑾?
為了懷瑾,她不得不早做打算
想到這,長樂侯夫人眼神一沉,裡邊竟隐隐多了一絲狠戾。
将她所有的神情收進眼裡,秦時月笑了。
“時月知道自己不得母親青眼,既然這樣,時月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不過,您若是真想保住自己的地位,還是管好自己,也好好管管大哥,讓他往後收斂些,莫要再做出那些讓父親不滿和丢臉的事才最重要。”
說完,秦時月起身就走,隻留下臉色難看,各懷心思的母子倆。
“小姐,您和夫人、大公子鬧的如此僵,的便宜的還不是那個姨娘嗎?”路上,小荷忍不住問道。
她實在是不明白小姐是怎麼想的。
好像,她很不喜歡夫人和大少爺。
可在江南三年,小姐不是日日都想回來,想承歡膝下嗎?
“傻丫頭,你呀,别一天天的胡思亂想,這些事跟你沒關系。”秦時月彎眸笑笑,眸底卻帶着幾分興味。
今日她故意在他們面前說了這些,以她母親的脾氣,怕是容忍不了。
就是不知道接下來,長樂侯夫人要對付的是她那個好父親,還是芳姨娘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