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秦時月眸光大盛,眼底盡是不可思議。
天啊,他是天生的執棋者。
不費一兵一卒就把宋硯辭推到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如此一來,即便他在邊關死不了,番王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要他的命。
毒,真毒!
她崇拜的眼神讓宋墨辰很是受用。
他耳尖泛紅,忍不住輕咳一聲轉移話題,“時月聰慧,我隻是提了一嘴,你就能想通其中關鍵,為夫甚是欣慰。”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王爺教的好。”秦時月輕笑一聲,并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對勁。
兩人回到住處的時候天色微微擦亮,不等倆人互道晚安,院内突然落下一道黑影。
“主子。”
“說。”
秦時月捂着嘴打個哈欠,随着宋墨辰停了下來。
這人是負責京中動向的,他突然出現,想來是京城那邊有什麼變故。
來人擡眸看向秦時月,然後垂眸道:“長樂侯府老夫人,去世了。”
兩人怔愣一下,回過神,宋墨辰正要安慰,秦時月卻百無聊賴的坐在了院中的搖椅上,“原以為她能撐到我回去,看來是我想多了。”
此言一出,宋墨辰立刻意識到,老夫人的死,又是她的傑作。
想到她對高僧痛下殺手時的決絕與殘忍,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心裡一陣心疼。
若非遭受過非人折磨,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又怎麼可能這樣心狠手辣
“侯府還有其他消息嗎?”她突然開口問到。
來人頓了頓,道:“長樂侯突發惡疾,告假多日。新晉容貴人似乎與長樂侯夫人相識,聽說賞賜了不少東西,如今長樂侯府由長樂侯夫人當家。”
“突發惡疾?”秦時月眉頭微擰,表情終于多了一絲凝重,“芳姨娘和秦家大小姐呢?”
她走的時候擔心發生意外,特意将長公主借用的私兵留在了府中。
她想着,他們身手了得,一定能護住芳姨娘和攬月園上下周全,至于“秦時月”,原本就是暗衛,若是出事,他總有自保的能力。
卻沒料到長樂侯夫人竟然真的憑借秦可雲翻身了!
“回大小姐,侯府中傳出消息,表面上是芳姨娘因憂思過重卧床不起,主動将管家的權利交了出去,實則是被長樂侯夫人軟禁在芳萍園,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攬月園始終風平浪靜,似乎并未受到波及。”
“呵,風平浪靜?”秦時月冷笑一聲,“我那個好母親怕是收拾完長樂侯和芳姨娘,便會對攬月園下手!”
先前她們已經撕破臉,如今‘宋墨辰已死在邊關’,皇後被太子的人幽禁鳳儀宮,那麼“秦時月”就成了個無依無靠的。
之所以遲遲不動手,恐怕是因為分身乏術。
“時月不必擔心,我這就派一隊”
“王爺。”秦時月起身,小臉上帶着幾分笑意,“王爺胸中有溝壑,邊關的一切都在王爺的算計中,時月,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