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桃枝抓起南黎川的手,他的皮膚很白,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分明天生就是一雙手模手。
關節處因為摩擦到粗糙的表面,細白的皮膚破損,有的皺在一起,漏出皮下組織,細細的血絲愣是多了些禁欲感。
紀桃枝很想掏出手機拍兩張拿回去欣賞。
少女用棉簽沾了碘伏打圈消毒,還嘟着嘴朝受傷的位置吹氣。
密密麻麻的癢意讓他脊背僵直,指尖微微顫動,心裡像被一根羽毛掃過,帶出讓人無法忽視的異樣,卻又抓不住。
“是不是穆雲州?肯定是他,在學校你的敵人隻有他。”
“不對,是他單方面把你當成假想敵。”
“明天我們打回去。”
“我去約人。”
這豪邁口吻,高低是個大姐大。
她什麼身份?南黎川的拯救者。
怎麼能眼睜睜的看别人欺負他,那不是跟她的拯救大業背道而馳嗎。
紀桃枝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南黎川頭疼,搞不懂她的腦回路,經常想一出是一出,也不考慮後果。
他拒絕,“一次再一起還回去。”
紀桃枝不悅的瞪他一眼,低頭繼續消毒。
比剛剛更痛了是怎麼回事。
南黎川假裝沒看見她的不滿。
回想起上次在醫院,他和那對夫妻乘坐的是同一趟電梯,電梯裡聽見她們提及紀桃枝的名字。
出了電梯,南黎川刻意放慢了腳步,走在兩人身後。
果然看見他們走進紀桃枝所在的病房。
門沒關緊,屋裡的對話他聽得清楚。
知道那個男人是她的爸爸,那女的就是繼母。
他聽紀桃枝提起過,紀念念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原來她在家也不受待見。
那一刻,南黎川的心情很複雜,像一團被撥亂的線團。
也許這也是促成他今天情緒波動的因素。
飯桌上擺着紀桃枝打包來的飯菜。
南黎川蹙眉看着自己被包裹成木乃伊的手掌,怎麼吃飯,筷子都拿不穩。
少女低着腦袋悶笑,肩膀一抖一抖,很是愉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