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這樣的甯靜祥和,将她因穿越帶來的不安一掃而光。
“嘶——”突然,男人發出低沉而苦悶的聲音。
秦葭甯身體一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男人伸出的手受了傷,血迹将環繞在傷口的白毛巾染紅。
原來不是夢?
她意識到自己正靠在顧序州背上,對方是要背自己去哪裡?
她想開口問,卻實在沒有力氣,眼皮擡了兩下還是虛弱地閉上。
顧序州手上的血迹就像個釘子,紮在腦海裡散不去,自己急匆匆趕來,可顧序州還是在和秦壽的拉扯間受了傷。
若她再稍微晚些,顧序州會怎麼樣?像原書裡那樣被打成傻子嗎,或者更糟糕。
她來不及多想,意識再一次沉沉陷入昏暗。
不知過了多久,秦葭甯聽到有人壓在自己身上哭泣,是個女人的聲音。
至于哭得那麼慘嗎,她還沒死呢!
秦葭甯睜開眼,看到一個面色憔悴的中年女人,年紀不算很大,可頭發卻已經白了一半,枯黃幹瘦的臉毫無生氣,穿着老氣的灰色布衣,衣服前後都打着補丁,袖口和衣領處隐約露出的肌膚上滿是新舊夾半的傷痕。
這是原主的母親周秀禾。
“媽?”秦葭甯從自家的床上爬起來,輕輕喚了一聲。
她打量四周,頭頂有一根粗大的梁,整體房子的結構結構也是木質的,牆壁由土坯制成,有些發黃,上頭有一扇不算大的木窗戶,能清楚地看到院子裡的那口水井。
太陽穿過窗戶,暖暖地照在床頭,房間雖然簡陋但整潔幹淨,隻是地上布着泥巴印記,顯得有些突兀。
仔細一看,周秀禾的褲腳也沾滿了泥巴,那些雜亂的腳印便是她留下的,腳印從院子延續到廚房又到了床頭,看樣子昨夜她忙活了許久。
“囡囡,你可算醒了!快給媽看看,哪受傷了?”
周秀禾擦掉眼淚,粗糙的手心疼的撫摸着秦葭甯的臉。
“媽,我沒事。倒是你,怎麼一身的泥巴?你不是和哥嫂去走親戚嘛,這麼快回來了?”
“哎呀,媽哪還有心情走親戚!昨晚聽說你出事,我連夜趕回來,正趕上小顧背你回家。你這孩子怎麼會和他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