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大民倒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平常也沒見你和他有往來呀,怎麼就”
“兩個月前,我上山砍柴的時候扭傷了腳,是他幫了我。後來,我們就慢慢熟絡了。”秦葭甯張口就來,說的有鼻子有眼,“你也知道,序州身份特殊,我私下裡很少跟他相見,昨晚他說要給村裡修闆車,我心疼他,就做了雞蛋湯送去。”
她這邊說着,眼睛悄悄往長椅上的李招英那裡瞟。
隻見李招英正伸着腦袋往這邊偷聽,那雙腫泡眼寫滿了疑惑,眉頭也緊緊地皺起來。
她想破腦袋都想不會明白,自己精心準備的陷害劇本怎麼完全是不一樣的走向。
秦葭甯委屈地一轉頭,直接和李招英來個四目相對:“說到這個,阿英——我聽阿壽哥說,是你和陳姨親眼看到我和序州進了倉庫,還發生了那種事情?可你那天不是去鎮裡送東西嗎?”
“什麼!?”李招英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秦壽還把她供出來了?
這狗男人!
“你别聽那秦壽胡說八道!”李招英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忙撇清關系,“咱兩什麼關系,我怎麼可能害你!我看就是秦壽嫉妒你和我關系好,故意挑撥離間。”
李招英說的信誓旦旦,甚至還要拿秦壽的狗命來發誓,在心裡更是罵了秦壽八百遍。
沒用的東西,自己給他拉線,他轉頭就把自己給賣了。
“唉。”秦大民深深歎了口氣,“小甯,英子和你一起長大,她對你的感情,我是放心的。昨晚的事情,哥遲點找阿壽問個明白。隻是那小顧”
秦葭甯擡起頭,那雙丹鳳眼裡含着淚水,就像是受傷的小鹿。她委屈巴巴地反問:“哥,你也覺得我和序州不合适,是嗎?”
“哥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怕爹氣壞了身子,你看他今天氣成那樣,之後回家還不知道會怎麼罰你。”
秦大民慌亂地揮手,他這妹妹還是第一次自己拿主意,他作為哥哥當然支持,隻是對象為什麼偏偏是下放份子顧序州呢,一想到妹妹跟着下放分子過苦日子,他的胃就開始絞痛。
秦大民欲言又止,他歎了口氣,許久才小心翼翼地再次開口:“妹妹,哥和小顧沒接觸過,也不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隻是他那身份,你要是跟了他,想想日子都會很難過。不說遠的,就說領證,他那身份鎮裡都不一定能批下介紹信。”
“噗嗤!”
李招英竟然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出聲。
見秦大民不解地看向自己,她忙用手捂住揚起的嘴角故作關心:“阿甯,大民哥說的是,顧序州可是下放份子,怎麼去縣裡領證啊!”
李招英後半句話說的特别大聲,引得幾個路過的白衣護士好奇地回頭多瞧了秦葭甯兩眼。
秦葭甯才懶得打理,她故意朝着走廊盡頭出神,秦大民和李招英幾次問話她都沒回答。
李招英哪受過這種委屈,急了:“你發什麼呆呀!又在想那下放份子了?”